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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装载机,山东装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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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熟悉的游戏名字被改了——任天堂宣布将对旗下著名的游戏《精灵宝可梦》(又称宠物小精灵,口袋妖怪)进行统一化翻译。除了将游戏的中文译名统一为《精灵宝可梦》之外,游戏里的各类宠物名字也将进行统一,其中就包括知名度最高的人气宠物皮卡丘。
游戏名字从《宠物小精灵》变成《精灵宝可梦》不说,连“比卡超”(香港本地译名)都变成“皮卡丘”(台湾和大陆译名),这让香港玩家实在难以接受。于是从3月开始,网络上各种抗议,联名信此起彼伏,香港玩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保留各地译名。
5月30日,抗议进一步升级,部分玩家举行抗议,在日本领事馆门口高举各种横幅标语表达自己的不满。
相信很多人看到这则新闻都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要说香港玩家的诉求不合理吧也不对,这种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叫法突然改变的确让人很难接受,可他们现在的表现似乎有点小题大作,联名信请愿书就算了,跑到人家日本大使馆算怎么回事?日本政府还管本国企业的市场行为?更让人无语的是,香港玩家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不尊重、忽视香港本土文化”的高度。
我们知道,游戏作为一个新生的娱乐产物(只有几十年历史),虽然有“第九艺术”的称号,但一直以来都饱受偏见,所以游戏厂商们在开发作品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一些敏感的政治话题或者意识形态的雷区,也在尽力避免游戏与“政治”扯上关系。因为游戏还缺少这方面的影响力(无法像电影和电视那样,可以讽刺政客、政治、政府),所以,一旦扯上这些敏感雷区,游戏公司往往会选择妥协或者退让避免事态的恶化(比如停办比赛,停止发售或者修改游戏,停止某个地区游戏本地化工作,禁止某地玩家登录游戏等)。
可是,香港玩家这么一闹,把事件强行扯到“政治”上,无疑把任天堂架到火上烤——不改,这事情不知道还要闹到何时(3月至今愈演愈烈并未平息),如果做出妥协,这就开了一个极坏的先例,这已经不是破坏翻译统一化的努力这么简单,这实际告诉所有人:今天你可以因为译名问题上纲上线,明天可以因为游戏首发地,后天游戏是否本地化,再后天因为游戏某些内容而肆意威胁任天堂。
事实上,这不是香港玩家第一次因为译名问题进行抗议了,早在1999年,大陆人民喜爱的经典日本动画(漫画)《机器猫》就被改名为《哆啦A梦》(港译机械猫叮当,台译小叮当)就引发香港玩家不满,但由于这是已故作者藤子.F.不二雄的遗愿,所以抗议最终不了了之。
讲起翻译,我们立刻会想起诸多让人无语的奇葩三地翻译对比。但仔细分析,你会发现三地翻译的一些特征:
著名游戏《合金装备》是大陆曾用名,台湾译名潜龙谍影、燃烧坦克(燃烧战车)、特工神谍,香港则直接用英文名Metal Gear Solid。
电影《国王的演讲》是大陆译名,香港译作《皇上无话儿》,台湾译作《王者之声:宣战时刻》。
电影《黑客帝国》(大陆),香港译作《二十二世纪杀人网络》,台湾译作《骇客任务》。
游戏《最终幻想》(大陆),香港原本和台湾共用译名《太空战士》,台湾早前还使用了《公主蒙难记》这种以单部作品命名的方式,结果最终幻想每一部主题都不完全一样,实在无法,最后干脆直接用英文名《Final Fantasy》。
再如经典游戏勇者斗恶龙系列,一代有龙的时候如此台译,二代就没龙了,怎么办?一代这一个名字攒下的人气口碑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于是这个奇葩名字就这样继承下来…
还有大量的例子这里就不多赘述,总体来讲,大陆的翻译以直译为主,在做到意思表达准确的基础上,尽量使用动听的名字。由于大部分采用直译,所以在游戏、电影、各类文学作品主题的理解上,我们大家可以非常容易接受。
台湾的翻译呢,由于受近代文化熏陶较深,翻译上多以音译再辅以各种改头换面的“替代词”以展现本土化特色——你知道《战栗时空》是什么游戏吗?你知道《靓影特务》是什么游戏吗?不知道就对了,台译最大的问题是不追求翻译的准确,但求“霸气”。
而且,台译有时候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出现“抽风”,比如《肖申克的救赎》,台译直接为《刺激1995》(因为此前有部票房口碑不错的电影名为刺激,为增加吸引力直接加个年份),游戏WOW的资料片《燃烧的远征》里,伊利丹那么霸气的英文口号“YOU ARE NOT PREPARED”,台译居然直接翻成“你还没准备好”,这句话英文原意有点你们还不够格的味道,直接翻译就失去了这种气势,尤其搭配台湾配音特有软绵绵的那种腔调…真是雷翻无数人。游戏里的各种装备翻译也是如此,让笔者印象最深刻的是NAXX里匕首“Fall of emperor”,大陆翻译为“帝陨”,翻译之优秀突破天际,台湾版WOW翻译为“皇帝的瀑布”,让人不得不跪地膜拜。
香港的翻译有点特殊,其官方语言在回归前为英语,而多数民众因为地域缘故以广东话为主。尽管回归之后开始推广普通话,但绝大多数香港人日常交流还是广东话。因此,在翻译外国作品时,香港翻译很接“地气”,因为广东话是普及度最高的语言,无论音译还是意译都一定要考虑这个群体的接受程度,所以才会有皮卡丘译作比卡超(因为日语的“皮卡丘”在粤语中就这么念,而“宝可梦”粤语发音和“仆街芒”同音,所以港人觉得雷),国王的演讲译作“皇上无话儿”——你不能要求所有香港人都是精通多国语言的精英,还是要照顾到大部分低文化群体的。
然而,这种译法最大的问题是过度照顾广东话群体的需求,从而使作品翻译与其原意相比出现不同程度上的误差甚至错误。
一谈到翻译,则必须得说近代翻译始祖严复先生,他提出的翻译标准“信、达、雅”可以说是中国翻译史如圣经一样的原则和标准。在翻译国外著作《进化论与伦理学》时,严复先生就以其深厚的文学造诣将该著作翻译为《天演论》,并准确的将文章核心的思想提炼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翻译本书的过程中,没有直译原文,而是有选择地意译,甚或借题发挥表达自己的一些观点(时至甲午战后中华民族危亡时刻,严复先生借此向国人发出与天争胜、图强保种的呐喊)。
当然,在近代许多翻译也深得“信达雅”的精髓。比如现在我们称呼很多西方国家的名字,大不列颠,德意志,英吉利海峡,美国的城市芝加哥等等。
然而,如果稍有了解英文原文,你会发现像芝加哥(Chicago),英吉利(English),福尔摩斯(Holmes)这样很有美感的翻译,实际跟其英文原读音没有过大的联系——如果按现行大陆的直译方式,芝加哥恐怕得念“史卡狗”。这是怎么回事呢?原因就在于近代诸多翻译家多以福建,广东人为主,用当时这两个地区的方言来念这些地名(或者人名)就很贴合其英文念法。
由于注重信达雅的翻译标准,所以当时对西方国家诸多地区,人名的翻译既有直译,也有音译,总之要在不偏离其原意的基础上,尽量做到“雅”。当然,在此过程中,由于翻译者水平的问题,很多时候单纯追求“雅”,反而扭曲了原作的内涵。换句话说,要做到信达雅,对译者本身的文学功底要求太高(精通两国语言),这本身就难做到。
因此,以鲁迅为代表的翻译家就提出了“唯信使上,宁信而不顺”——哪怕语句不怎么通顺,读起来不怎么流畅,看起来也没什么美感,也要保证对原著精髓原汁原味的还原。
不管怎么说,近代翻译的两种理念随着译者队伍的扩大,开始有了各自的受众。并且随着新中国的建立,逐渐形成了香港,台湾,大陆三种不同的翻译风格(当然彼此之间有交叉)。
大陆自新中国建立之后,由于当时形势使然,最终采取中规中矩的直译模式。如此一来,固然不会有“德先生”、“赛先生”这样灵关一闪的绝妙翻译,但至少解决了翻译过程词不达意的问题。
由此带来的问题是,原著中一些带有双关语或者特殊内涵的内容(尤其是标题)就很难让人有眼前一亮之感——比如动画片里的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机器人总动员…
当然,这期间也有不少绝佳的翻译,比如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大陆倒是充分的发挥信达雅的风格,将其译为《廊桥遗梦》,(台译反而是平铺直叙而且不是很准确的译为麦迪逊之桥)。
香港则继承了福建,广东翻译风格,同时在上文也提及,香港地区的英文普及率高,很多白领工薪阶层英文水平都很好,所以在观影/游戏的时候,海报/包装上的英文就足以让他们了解作品传达的讯息。所以,港译主要的目的很明确——为吸引大量不通外文的低文化群体(看电影,买游戏,看漫画),翻译外来作品时就不会考虑含义过多,内容艰深的翻译,主要以吸引眼球为主。
当然,港译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我们熟悉的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就是香港的翻译(大陆译为《杀手里昂》),显然,这个翻译精妙的表达出电影主人公的性格和行为特征。再如,将《悲惨世界》译作《孤星泪》,相当有文艺范。
台湾地区的翻译为何会出现为意译而意译,应该说受严复先生的理念影响较深,台湾翻译界也“十分不齿”大陆对文艺作品“直译”的风格。所以对文艺作品的翻译更注重内涵的表达,甚至有点矫枉过正(但有时候也搞直译,比如碟中碟,台湾直译为不可能的任务)。
客观的讲,台译的初衷是美好的,理想是远大的,但还是那句话:优秀的翻译无法通过量产式的培训产生。而翻译是语言的艺术,是对作品的再创作,作为“只有2300万”人口的台湾,去哪找那么多顶尖的翻译人才呢?
而且,受商业化风气的影响,台湾翻译行业很早就出现“功利化”的苗头,早期受以盗版为主的产业驱动(电影,游戏),使盗版商对作品多采用霸气的翻译提高销量。到了版权保护相对正规的时期,这股风气已经蔓延开来,对外来作品商业宣传效果成为决定翻译方式和风格的决定性考量。
所以,翻译这样的一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陆,香港,台湾的翻译各有优劣,只不过大陆因为人口多,人才基数大,所以近些年出现好翻译的比例明显要高,使中文圈里大陆的影响力会大一点,这并不代表大陆这种翻译风格高人一等。
客观的说,任天堂此次统一的中文译名对香港地区玩家的确不大友好,精灵宝可梦按粤语发音是“精灵仆街芒”,这种让人无语的翻译显然没有之前宠物小精灵那样脍炙人口。
但香港同胞没有认识到的一点是,以前包括任天堂在内的游戏厂商(或者盗版商)之所以愿意针对香港市场进行本地化翻译,看中的可不是只有几百万人口的香港市场,更多的是想借香港市场这个渠道把自家产品的影响力扩散(盗版)到大陆市场——台湾版翻译作品也是打得这个主意。
一方面,随着大陆市场逐步开放,很多游戏进入不用再考虑以这种方式“曲线救国”。另一方面,国内审批分级迟迟不能实行,使一些苦苦守候十几年的国外游戏厂商彻底放弃进行中文化的尝试。在这种情况下,香港游戏市场规模过小的问题就暴露无遗——厂商不愿意投入,盗版商无利可图(国内汉化组),自然针对香港市场的游戏翻译就越来越少。
在上世纪90年代,中国游戏市场小,盗版泛滥,自然在游戏翻译上的话语权基本归港台所有,像《魔兽争霸》、《星际争霸》、《暗黑破坏神》这种现在看来不但中二而且根本不符合游戏原标题的翻译也是源自台湾同胞那中二热血的产物……我们不也欣然接受了?
如果按这种包容的心态再去看待香港玩家这次的抗议,你会发现这多少有点“不可理喻”,真要较真,请问Warcraft这个词跟魔兽争霸八竿子打不着吧?在大陆,因为这款游戏译名的“野蛮”还导致了主流舆论对这款游戏的很多误解,我们玩家找谁说理去?要不要也搞点,要求改名字?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全世界多个国家的玩家因为游戏翻译问题引发的抗议并不少见,但大多以平和的方式表达,为啥香港玩家这次这么上纲上线,不依不饶呢?
我们知道,香港地区在亚洲的金融地位很重要。在上世纪香港,台湾,韩国,新加坡还因为经济腾飞被誉为亚洲“四小龙”。
香港的gdp一度达到大陆的18%。以弹丸之地创造如此成就,香港人也有足够的理由骄傲。
长期以来,香港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对大陆一直有着强烈的优越感。彼时,香港人看待大陆同胞的态度,就跟看一个强壮的穷亲戚一样,蛮横(和英政府商谈回归时压根没问香港人愿不愿意,当然这和当时英国恶意抹黑中国有关),强壮(美国人都打不过他们),粗俗(不懂礼貌),穷(靠我们投资),没有文化内涵——尤其是在文化传承上,香港极有优越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港的经济在大陆之中的占比越来越低。尤其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号称自由金融港的香港遭受重创,虽然在大陆的帮助下渡过难关,可经济发展由此进入拐点。
虽说中央政府对香港特区多有帮助,但架不住香港作死全力发展房地产行业。房价的高企进一步让香港经济畸形,加上上海在内的诸多城市崛起,逐步取代了香港“金融港”的功能。
一系列因素的累加,香港这十几年的发展虽然名义GDP有增加,但发展的好处就没有惠及普通民众——他们既买不起节节高涨的房子,自身收入状况也没有过大的改善,自然会产生怨气。
于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链条就出现在港民心中——香港回归近20年,情况没有好转怪谁?怪特区政府,因为是大陆指派的。正好这几年,部分大陆游客在香港之中名声不好,包括走私(买奶粉,买IPHONE),低素质行为(随地大小便,地铁吃东西),偷渡(香港产子)等,这下香港人的怨气又有了发泄的渠道。
这种心理也能够理解,以前瞧不起的穷亲戚现在不但有钱了,日子还越过越好,可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差,甚至在某些领域还要仰仗这些“穷亲戚”,这种心理落差怎么能接受?
以前香港以广东话为母语,文化何其强势,80年代港片火遍东南亚,把香港成为文化的输出地。现在自家日子不好过要倚靠大陆就算了,连文化这一块大陆都想染指同化,这又如何能让人接受?
于是,我们才会看到诸如普通话在香港学校中推广不顺利,爱国主义相关教育遭舆论(家长)的——可以说,广东与香港一带的粤语文化圈因为这种潜意识下的文化过度防卫意识,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文化圈子。(针对广东话进行的特殊游戏翻译,特殊电影名称和粤语配音,其中又以香港为甚)
香港人对大陆“文化同化”的“过度反应”在近两年达到巅峰,起因源自香港选举法的改动。个中详情这里就不多赘述,但大致情况是:原本香港回归时,特区政府就与中央政府约定要通过一项以“反对国家分裂,不能攻击中央政府,要服从中央政府领导”的条例,在这个前提下,大陆会考虑2017年放宽香港特首选举条件(开放自由选举)。然而,在实行所谓“民主”政治后,香港议会迟迟没能通过这项决议。既然香港先“毁约”,自然,中央政府也不可能兑现此前的承诺。但对香港普通民众而言,这又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结果,于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才会有后续的一系列、、攻击大陆游客的恶性事件。
由此,香港人对大陆的感官也达到冰点。那么,在经济已经不如蒸蒸日上的大陆,文化上看上去也不是对手(香港人最自豪的港片已经没落,许多香港导演演员也要仰仗大陆市场),连满载着文化优越感的一介游戏译名竟也成为捍卫尊严的最后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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